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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辙蹙眉。
倪姝说：“那天我明明听到倪天佑和倪家德争吵，也知道他们商量着要送走的人是她，可我因为畏惧他们父子俩，一句话也不敢说……”
“可是小姝，那时候你并不知道她是你的母亲……”
方辙眉头蹙得更紧，他不忍心看到倪姝自责歉疚。
倪姝摇摇头，“辙，你不用为我找理由。
是，那时候我确实不知道她是我的母亲，但我其实心中已经有了猜想。
只是我因为害怕，不敢确认……”
倪姝的声音已经沙哑，她咽了咽嗓子，垂着眼眸道：“你知道吗，她被送进精神病院后没多久，便死了。
而那时候的我在干什么？我享受着倪家给我的优质资源，做高高在上的倪家大小姐……”
什么享受资源？
什么高高在上的倪家大小姐？
方辙知道倪姝在说气话。
因为没有及时拯救母亲，倪姝悔恨痛苦，无法释怀。
“别胡说。”
方辙按着她的肩膀，直视她：“你当时只不过是个小女孩，就算你说了又能如何，倪家德怎么可能会听你的？”
“不……”
倪姝痛苦地看着方辙，嘶哑道：“倪家所有人，包括我在内，都是害死她的刽子手！
如果当初我哪怕做出一点点努力，或许她的结局就不会是那样！
你知道吗，这些年，我一直不敢去想她在精神病院都遭遇了什么？而她又因为什么变成了一个疯子？！”
倪姝的情绪越来越激动，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。
方辙将她揽在怀里，一只手轻抚她的后脑勺。
此时，任何安慰的言语都是苍白无力的，但是方辙还是想让倪姝知道，不管她是什么样子，他永远都会无条件地站在她这边。
在他躲避追杀的日子里，原来他的小女孩一样的痛苦不堪。
倪姝放声地哭了很久很久，久到方辙的肩膀湿了一大片。
……
“妈妈她很美丽……”
倪姝的情绪逐渐平静，“其实后来随着我长大已经很确定她就是我的妈妈，可是那个时候她已经离开了。
我留在倪家很大一个原因，就是想知道我母亲到底在倪家经历了什么。
而三年前，你突然消失之后，林司南找到我，他说他可以告诉我母亲的死因，前提是答应和他一个合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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