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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她却是真真切切地闭上了眼睛。
顾连清的脚步就顿在那里，只要再进一步，她就能彻底放下他们这些人，他们不就是喜欢权势相争吗？
争啊，争去吧！
每一个人都争去啊，怎么到这时候了居然都交白旗投降了呢？
她一拳砸在门框上，猛地回头从游木手中接过罗如梅的尸体，她捡起那块玉佩，握住那双手，她很想哭可是她哭不出来。
她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感受，可是罗如梅就这样死在了她女儿的坟前，她连找谁报仇都显得苍白无力。
顾连清抬头看着这天空，东方既白，没有一个人告诉她，她该怎么办，怎么死都要死在她面前呢。
顾连清揽紧了她的尸体。
她的怀里送走过很多很多人。
罗如梅死后，顾连清倒是同裴恒之再见过一面。
她好不容易踏出小院，只觉得恍如隔世，外面的天都彻底变了。
柳叶开始泛黄，好像秋天已经来了很久。
法场还在行刑，只是底下的人也开始阳奉阴违，顾连清到底是忍不住插手了。
她命人继续依照裴恒之的法令行事，只是凡真的要断首砍头便以割发代之，再命人将城门口的尸首都收起来，好生埋葬。
她是在一间昏暗的矮间里找到裴恒之的。
一打开门一股昏暗陈旧的气味弥散开来。
光线透进来，裴恒之眼眸微缩，微微偏头，良久才意识到是顾连清来了。
“你来了。”
他哑声道。
顾连清根本没有多余的话同她寒暄，开门见山道：“你杀那么多人她便能活过来吗？”
声音冷冰冰的。
裴恒之靠坐在竹椅上，眨了眨眼，神色微凉，思颜的死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巨大的打击，他似乎也苍老了许多。
他抬眸看了看顾连清，她一脸的平静，只是和初见时容色差了许多。
他沉默了许久，倒也没反驳顾连清，只是挥了挥手叫游木进来，然后哑声道：“让他们停手吧。”
“是！”
游木立马道，声音里也藏了几分喜悦。
他虽是裴恒之的人可到底也不愿意看见他这般行事，简直是与天下之人公然为敌。
顾连清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，转身便要离开，却听见一声嘶哑的呼唤，“清儿……”
顾连清脚步微顿，可身后却没有了声音。
她便不再迟疑直接踏步离开。
裴恒之看着那远去的背影，忽然间就感觉到了他和顾连清之间的分崩离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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