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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话响起，她有些恍惚，只当时涂安乐又打了过来，看都没看就道：“涂安乐，你先别……”
“涂漫漫。”
男人的声音低沉，咬字时带了些温柔的语调，这慵懒的语调像是羽毛一般落在心间，只让人感到一阵酥麻。
她如临大敌，握着手机的手泛起青筋，她浑身僵硬，这三个字不断弱化为回声，在她的脑中嗡嗡作响。
“涂漫漫，涂漫漫，涂漫漫！”
一声又一声热切又焦灼的呼唤传入耳膜，将所有游离在虚幻世界的神经拉回到现实，微睁开眼，午后的阳光敲碎最后一丝迷茫。
与梦境里带这些哑意的男声不同，耳旁的声音是脆生生的女声，哪怕带着焦急，也带着甜美的清脆。
涂漫漫微眯着眼，额头离开课桌，长时间的趴姿让光洁的额头有几道压痕，她抬头便看见写满粉笔字的黑板，头上悬挂的风扇声吱呀转着，好似永不停歇。
这几小时如梦一般，在天台上陈一归看着她挡在涂安乐的面前，问了句“凭什么”
迟迟没得到回应后，最终耸肩离开。
她也踩着上课铃声，按照拼凑出的记忆找到自己的教室，回到位置上后，身体每个细胞都耗尽精力，讲台上传来的声音变成了催眠曲，没几分钟她就没了意识。
她应该是睡了一节课。
此时，课间的教室很是热闹，各种音色的嗓音交织涌入耳朵。
她适应了片刻，偏过头看向旁边：“怎么了？”
“真难得，能看到你在教室里睡觉，我以前都觉得你只要已进入教室就像是打了鸡血，兴奋的不成样子。”
袁茵的小圆脸上写满震惊，大眼睛扑闪两下，伸手轻轻用手背碰了涂漫漫的额头：“也没发热，看来哪怕是铁打的人也是会累的。”
涂漫漫的心里涌出一股暖流，在她是边缘人的读书年代，袁茵是唯一主动靠近她的。
她的眼神不自觉变得温柔：“没多大事，只是单纯的有些累了。”
“哇，你竟然笑了。”
袁茵像是发现了新大陆：“笑起来多好看啊，以后要多笑笑。”
涂漫漫抿了下唇，开口时唇角还是勾了上去，轻笑：“怎么说的我好像是个面瘫。”
“才不是面瘫，你只是生性不爱笑。”
袁茵说完自顾自大笑几秒，才又一拍脑门：“瞧我这记性，差点忘了正事，施老师找你，应该是抱作文本。”
涂漫漫刚睡醒的脑子有些懵，再加上莫名其妙重返十七岁，反应了好一会儿，低头看见桌面上贴着的便利贴上记录着这件事，匆忙站起身：“我忘记了，谢了，我去办公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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