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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摸了摸下巴，一点儿也没有教坏孩子的觉悟，压低声音道：“你李伯父在东街后巷养了一个外室，这段日子每晚申时都会出现在那儿。”
杨震起先还有些不解，好端端的他爹怎么议论起了李府的八卦，细细一琢磨，忽然觉悟了，不由震惊道：“爹，你是想让我埋伏到东街，把他揍一顿？”
不怪杨震震惊，实在是此类话和他爹平时的个性不太相符，要知道他爹可是远近闻名的文士啊！
平日里一身正气，居然能想出这么个歪主意。
杨天佑挑了挑眉，坦然自若道：“带几个嘴严的手下，还有，记得套麻袋，别教其他人发现。”
云华补充道：“下手注意点分寸，别闹出人命了。”
他爹人不可貌相就罢了，怎么他娘也是个狠人？
杨震不由得咽了口唾沫，默默地准备麻袋去了。
云华等杨蛟离开了，回头对杨天佑道：“大郎性子纯善，也不知道是好是坏。”
杨天佑道：“大郎随你。”
云华笑了笑，又道：“二郎退亲的事，你怎么看？”
杨天佑沉吟道：“二郎不会无故反悔，昨晚到今晨之间，一定发生了别的事。”
云华想到早上的情景，道：“今晨我一起身，就见二郎在厅内坐着，那样子，像是等了许久。
我跟他说，你带着人去李家下聘了，他当时脸色大变，匆匆忙忙就出了门，我还是头一回见二郎那般着急。”
杨天佑道：“你记不记得，昨晚咱们和二郎说亲时，他还一点儿都不在意？”
云华将手支在案桌上，露出一个思索的神情，道：“说起昨晚，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，谈完二郎的亲事后，你为了不让琼儿闹我，就去书房取来我的旧画作，等看完画，天已经很晚了，我便让孩子们都回房去睡了。”
“等等，”
杨天佑凝眉道：“二郎早咱们一步离开了厅。”
云华道：“我知道，他去书房放画了。”
话音落下，厅内静了片刻。
紧接着，两人对视了一眼，云华用笃定的语气道：“他是因为看了嫦娥的画像。”
杨天佑道：“是。”
云华道：“那只是一幅画。”
杨天佑道：“是。”
云华道：“二郎一向稳重。”
杨天佑道：是。”
云华道：“你今日要晚去一步，二郎就没命了。”
杨天佑一顿，道：“是。”
两人再次沉默了下来。
又过了一会儿，云华道：“刚才说的，只是我的揣测。”
杨天佑“嗯”
了一声，提议道：“去书房看看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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